冰冻怀叶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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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华】蝉鸣(上)

#假装他们不是鱼
#有没有中下随缘(我真的不该不一次写完)


仲夏时分,不知为何近来宫中太监对捕蝉似乎多了几分热情,不用公公这边那边地喊,顿时整个皇宫似乎都安静了几个度。

“小心点。”
“我知道!”
两个小太监一前一后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拢着袖子,压低了声音交流着。眼见着朱红的宫墙到了尽头,两人又不禁更放轻了脚步,转过了弯又走了一段才到了不知哪位主子宫殿的后门。
两个小太监对视了一眼,其中高个儿些的太监点了点头,便转头敲响了门。在等待的寂静里,心跳几近可闻,矮个儿又咽了口吐沫,才见得门吱呀一声地开了,伸出只白嫩修长的手来。
高个儿又左右望了望,收过矮个儿递来的小竹笼子,连着自己的一并快速地递到了那只手的手里。不过一会儿,只听得门里一声轻哼,那只手又伸了出来,手里提了个锦袋子。
高个儿一接过便打了开来,赫然见了二两银子,两个小太监又对视了一眼,眼里都见了各自的兴奋,遂即转身鞠了两个躬,即便那门早关了去。二人便又悄然离了去,但这次的步子多了几分难掩的轻快。


二皇子有些蔫然地坐在桌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捏着勺子摆弄着碗里的点心。
“太热了。”二皇子闷闷地抱怨。
听着这主子不快了,身后的太监便又更努力地扇起了风。
“殿下,这几日温度升得确实出乎意料,故而采办冰块儿的一时间周转不过来,又恰逢边关闹事儿,王这几日忙得紧,那冰块儿便多是去了王的书房和东宫,殿下再忍两三日,采办司那儿便周转得过来了。”一直在旁随侍的公公上前轻声说道。
北冥异看了一眼说话的,将那公公看得有些冒冷汗,但他又将那无神的眼神收了回去。
东宫……大皇兄……他垂下眼睑。
“哼,本宫要出去了,你、你还有你都跟本宫出去!”默了一会儿,这位生性多动又有些鬼灵精的殿下便恢复了平日的神采,拍桌跳了下来,随便指了几个人便又带头跑了出去。
“哎哟,殿下您慢点,别摔了!”公公正想追上去,却又被头前传来的一句“本宫没叫你”给噎在了原地,只好又喊着吩咐那些被指了的人,“都给我机灵点,殿下摔了碰了你们就等着回来挨板子吧!”
“是!”


“异弟!异弟!”北冥华一路冲进了北冥异的宫殿,一路上的太监宫女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的,只得又多了几个人跟在北冥华的身后。
“哎哟,二皇子殿下,殿下,四皇子殿下一早便去了王的书房,现在还没回来呢,该是被留了午膳,算算时辰快回来了,殿下赶紧进宫坐着吧,外头热外头热。”北冥异的贴身总管听闻北冥华来了便一路小跑了出来,脸上堆了好几层笑。
听言北冥华突然收了脚步,顺带连脸上扯出来的兴奋劲也给收了,他站在那呆着立了一会儿,便急速转了个身往回跑去,跑了好几步才丢回一句“不找他了”。
“哎哎哎殿下!殿下!”那总管假意地追了几步,又眼神示意了自家宫里的人赶紧该干啥干啥去。
得了示意的人都赶紧收了踏出去的脚步,没看着的也被看着的给拉了回去,只剩北冥华自己的人赶紧给追了上去。
正当北冥华要踏出门去的时候,殿前传来了“殿下回宫”的喝声。


北冥异的步子倒是不疾不徐的,他没乘步辇,大热天一路走来,脸上看不出几分颜色。
身后的烈苍飞瞧着,觉得殿下大约是位好殿下,好容易出了王的书房,来到他们面前了却目不斜视地撇开了步辇,向回宫的方向走去,脸色显得几分沉重。还在挂心政事吧,烈苍飞心想,也不知是遇上什么难题了,这次他一定要比伴风宵答得更快更好。
伴风宵感受到了身后突起的灼热视线,微不可见地勾了唇角,却没将冷笑哼出声,仍旧稳然随着北冥异前行。
傻子才没看出来殿下这是心情不好了。


北冥异表面不露声色,但他自己心里明白,手掌心那指甲掐进去的地方仍旧生疼。


“本王是否太过纵容你了,觞儿?”
散开的书卷落在了北冥异的脚边,他站在屋子里偏角落些的位置,低着头听着鳞王强抑怒意的声音,总觉得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
整个屋子顿时沉默了,稍过了一会儿他张了张口打算说一句父王息怒,但口才刚张便听得另一个声音平稳地响了起来,“王请息怒。太子还小,爱玩些实属正常。”
是师相的声音。北冥异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早已不算小了。”北冥封宇背着手,侧身立着,“师相也是,别每次都为他开脱,本王已经足够放纵了。”
欲星移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北冥异脚边的书捡起,又拍了拍,塞回了跪在地上的北冥觞手里。
“殿下…”欲星移张了张口,却被鳞王打断了。
“当此之际,身为海境太子,不问政事,不思人民之苦,整日耽于玩乐,你!何时才能学会承担责任!”鳞王一顿斥责完便甩手离开了书房。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欲星移顿了顿,又接着把话讲了下去,“殿下,这本书在王看来或许是闲书,但读来确实对人有益,但王之所言确有道理,殿下身为太子,天下之责便先于一切,还望殿下好生思量。”
“………”北冥觞不言,只将手里的书捏得紧了。
见北冥觞半天没反应,欲星移正打算告退,又听得北冥觞从嘴里挤出来的几个字。
“可明明华儿……”
“嗯?殿下说什么?”那句话太模糊,欲星移一时竟也没听清。
“……不用你管!”北冥觞突然抬头看向了欲星移,红彤彤的眼里藏了说不出的情绪,但欲星移却看懂了几分。
“……是,那臣告退。”
北冥觞又低下头去。大概谁都知道他不喜欢欲星移,偏生似乎只有本人看不出这份讨厌。外面的流言终究都是会传到他的耳里的……父王虽然每次都找他来议政,却仿佛从未真正听过自己的话……仿佛印证了外头说王只听师相之言的谣言。
北冥异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北冥觞,他知道自己应该上前去安慰几句,可是他现在连压抑自己的冷笑都用尽了力气,稍过了一会儿他也就行了礼告退了。
把那个最得信任与宠爱的太子留在了身后。


北冥异稍稍加快了脚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现在那么想回宫去,想屏退了所有人闷头大睡。
然后他便看到了北冥华。
他的心忽地沉了沉,身体却先了一步,脸上挂上了平日的神采,“二皇兄!”
“异弟!”北冥华一瞬脸亮了亮,遂即却又暗了下去,移开了视线,“……嗯异弟你回来啦?真快,本宫找不到你,听说你去了父王的书房。”
“是啊,其实我也就是被拎着去听,一句话…额一句话都没插上嘴。”北冥异稍愣了一下,但语气仍旧疏松平常。
“这样啊…哎…”北冥华难得的显得有些踯躅,遂即却又快速挠了挠头,“本宫是来找异弟玩的,提这些作甚?异弟,走走走,我们去屋里谈,这儿真热。”北冥华又笑了开来,推着北冥异的就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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