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怀叶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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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俏】温火

#是微博@雪落的禅声-的点文
#我第一次搞,还有点新尝试,总结来说我不会搞
#因此我肯定ooc了,大家看着入不入


一.

嘈杂的酒馆里,大汉们聚在一起划拳赌酒,到了所有人都醉了的时候也就不再分什么输赢,到了兴头便是喝,有些人早就弃了看起来不甚豪气的酒杯,拎起酒坛便开始灌。

小二们在这中间便如那水中鲤,穿梭自如,力求每一位顾客都照顾得服帖。

“两位爷,还要再续一壶茶吗?”小二露着讨好的笑容,眼睛滴溜溜转着。

眼前的两位放在这儿便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了,要仔细说来小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这两个人安静得很,在这儿坐了有一个时辰,却是除了叫小二沏茶之外不见得有任何言语。

红衣人一进门便将一锭银子和一把刀放在了桌面上,任谁也就明白了这意思。而这里虽然没几个好惹的,但既然是来酒馆喝酒,大多也是来消遣的,没什么必要也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重新沏一壶吧。”白衣人温温和和地开口,“麻烦了。”

“怎么会怎么会,客官客气了,小的这就去。”

小二退下了,赤羽顿了顿又开了口,“人来了。”

“嗯。”俏如来说道。




清隐山只得一条小径容得两人并行上山,师傅的道馆便设在半腰处,他们本不是此地的人,大约是三年前跟着师傅搬来的。

道馆后面不远有条小溪流过,加上树木繁密,到了夏天最热的时候他们这些弟子便爱趁着师傅外出的时候往这儿钻,最小的师弟来的时候师傅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领了人来到小溪边,在众弟子都慌慌张张想跑或者找寻借口企图遮掩自己偷懒的事实的时候,那个被师傅牵着的白色的小师弟便开口打了声招呼,“师兄们好,我叫俏如来。”

赤羽是大师兄,平日刻苦勤勉,但偶尔也会顺着师弟们的意,一起偷溜出来,把脚泡在小溪里。他见着师傅直接来了,心里有些尴尬,却并不急着回避,只看向了他未来的小师弟,“你好,我叫赤羽信之介。”

“是你的大师兄。”师傅又朝着俏如来补充。

“大师兄好。”俏如来转过眼,朝着赤羽稍稍笑了笑。




小师弟十四五的样子,却不如同龄的孩子一般跳脱,倒是温和得很。温和的人总容易让人心生亲近,但无奈小师弟话少得很,让他几个也大不了多少的师兄有些挠头。

而且俏如来...这名字实在听着更像佛门的人吧。

“闲嘴太多小心师傅又罚你去清心斋抄书。”赤羽用扇子敲打了一下多嘴的师弟。

“哎,大师兄。”三师弟捂着头,“师傅有说起过什么吗?像是小师弟的身世之类的...五师弟猜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话才这么少的。”

“别...别乱说。我也是听二师兄说的。”

“我不是我没有!大师兄明鉴!”

“好了!别多想别多猜,师傅从未提起,我也没兴趣,对别人身世好奇还不如对自己的功课感兴趣,再过三日便是小检的日子了。”赤羽打住了这个话题,但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自然。

也许是应该找个机会问问看。




但赤羽却是先向师傅问了起来。小检过后,师傅将他叫了过去交代了几句叮嘱的话,见得他应下之后却并不告辞离开便开口问了他是否还有事。

赤羽稍稍沉吟,“师傅,小师弟...是本地人吗?”

“嗯?怎样了?”

赤羽稍稍摇头,“小师弟话少,几位师弟不知如何与其相处,便开始猜测小师弟的来处。”

“..如此。”师傅沉吟了一会儿,又摸了摸下巴,开口说道,“或许是我的思虑不周,便与你说吧。他失忆了。”

赤羽有些吃惊。虽然俏如来话实在少了些,但并未给人什么太过违和的感觉...硬要说也看不出失忆的迹象。

“这件事...暂时只有你我知道吧,此外还有事吗?”

“没了,师傅,徒儿告退。”赤羽顿了顿,也没再接下去问,行了礼便转身离开了。



二.

“这儿确实吵闹了些,但我倒是喜欢得紧,这方圆十里内这家酒馆虽说不是最大最好的,但这儿的风竹酒绝对是最好的。”来人利落地坐下,招来了小二,叫了三坛风竹酒。

“承蒙阁主好意,但俏如来不胜酒力...”

“嗯?这三坛只是给我自己的开胃酒,若是赤羽先生需要,也可自行叫一坛尝尝。”来人爽朗一笑。

“哈。那小二给我也上一坛吧。”赤羽接过了话头。

“你们要的情报确实只有我有,但因为只有我有,所以价钱自会水涨船高。”

“价钱好说,就不知道柳阁主开价如何了。”赤羽扇子一展。

柳阁主笑了笑,一手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酒坛子,仰头灌了几大口,一手缓缓竖起了一根手指。

“嗯?柳阁主的意思是?”

“哈!果然过瘾!”柳阁主一擦嘴,笑了两声,“哈哈,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望掌门阁下答应区区在下一个请求罢了。”他转过眼,直看向俏如来。

“哦?柳阁主请说。”俏如来开口了。




赤羽是十岁入的门,他生来似乎便没了亲人,在一个破旧的村子里轮换着住处靠着接济勉强过活,唯一听说过的关于父母的话大概是父母是大侠一类的人,曾救过这村子。

直到师傅某日路过,在铁大叔家借宿的晚上让赤羽偷偷来了自己屋里,只问了一句是否愿意跟他走。

师傅自那时便是个寡言的人,他说完便让赤羽自己思考,第三日的清晨他便会离开。

赤羽那时躺在铁大叔家的床上,看着身侧铁大叔家的小女儿熟睡着,好看的脸有些瘦削。

他那时没读过多少书,字却认得不少,歪歪扭扭写出来的字也不算太难看, 他便借着灯光连夜写了一封辞别信,并将存起来打算给铁大叔的女儿买那支簪子的钱也一并装进了信封。

第三天清晨,他比师傅更早来到了门口。




师傅将他安置好之后过了一个月便又出了门,三个月后带回了二师弟,之后也是这样,他陆陆续续带些孩子回来,照顾他们一段时间,教他们一些功课与学武的功法,而后算着生活费交给赤羽,便又再出门。

赤羽十五那年他们搬的家,是因为山脚下的村子爆发了瘟疫,其传播速度之快发病之疾药石罔效神医莫救。

离开前一天他陪着师傅在山间立了一夜。

那时候他们已经排到了老七,三年后师傅收了第十个也是最后一个徒弟,俏如来。

而在赤羽二十三,俏如来二十那年,师傅出了门便再未回来。

俏如来是唯一一个对师傅的失踪毫无表示的人,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赤羽问起的时候他便将掌门令与一封信放在了赤羽的面前。

赤羽担任了副掌门。 





三.

“赤羽师兄,我这样做对吗?”

“你是掌门,又何须过问我呢?”

前往扬州的马车有些颠簸,俏如来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眼神。赤羽对此只是笑了笑。




“我要你们派门的那本功法,原版那本。”柳阁主笑着说道,“掌门觉得如何?”

“可以。”俏如来语气平淡。

柳阁主又望了眼坐在旁边淡然喝茶的赤羽,抚掌大笑,“哈哈哈哈哈,掌门果然豪爽得很,那交易成立。东西明日便会到二位手上了。”

“哦?”赤羽疑问出声。

“传说有两名掌门人的隐山派,提前交货不过是鄙人卖给二位的小小情面罢了,毕竟看起来二位更急些,功法等二位回了再派人送来即可。”柳阁主又灌尽了最后一口酒,“掌门副掌门,来日若再有机会碰面,到时便请多关照了。”

“柳阁主客气,我们才是承蒙柳阁主照顾了,请慢走。”俏如来微笑颔首。

“哈,客气。”柳阁主将银子往桌上一拍,便如那酒馆里其他客人一般,跳着步子哼着曲儿离了去。




“师傅出门前唯一交代我要好生保管的东西便是那本功法。”俏如来说。

“决定已下。”赤羽刷的一下合上了扇子。




扬州下着小雨,罗家小厮出门并未带伞,只得将东西揣在怀里,缩着头回了府邸。还未来到门下,小厮便见了两个人并肩站在门檐下,大约是躲雨的吧,但罗家主人并不是太友善的人,总管日日严令他们不可让人在门前站着。他叹了口气,上前了去,“两位公子,不好意思啊,能请去对面躲雨吗?”

“嗯?”白色衣服的公子望过来,笑了笑说,“我们是上门来拜访的客人,在等着通报。”

“啊...是小人冒犯了,公子请见谅,见谅。”小厮赶紧弯了腰,“可小人记得这几日家主并不见客...”

白衣公子没答话,又笑了笑。

是位很好看的公子呢。小厮心想。也就是这么想着的功夫,门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再一阵催促声之后门开了,总管赶忙走了出来,“两位久等了,家主有请。”

“走吧。”红衣人说道。

“嗯。”

小厮看着他们一入门便有人赶忙上来撑了伞,而后总管转过头来,没了笑嘻嘻的神情,倒是瞪着他,“怎么才回来,赶紧的,夫人还等着呢。”

小厮赶紧应了声,没敢看总管,赶紧又往膳房奔了去。




总管只送到了房前,给他们推开了门,一进去便见了座上魁梧的男人,男人手一伸,沉稳浑厚地嗓音有些不怒自威之感,“两位请坐。”

“家主客气了。”俏如来回道。

“在家主百忙之中还是叨扰了,望家主多多见谅。”赤羽在椅子上微微抱了抱拳。

“无妨。”家主挥了挥手,“你们的来意我明白。你们的师傅确实消失之前来见过我一面,但嘱咐我不要对他人尤其是对你们说起。

“不过也过了很久了,我这位老友...罢了,待会儿我书信一封,去那几个地方转转或许会有收获。”

“如此便多谢家主了。”俏如来微微低头。

“旧相识了,不用太多客气。而且本来也不是免费的。”

“哈。家主也是爽快之人,赤羽等答应的东西待会儿便会到家主手上了。





小厮到了膳房,得了掌厨一顿骂,小厮也习惯了,等掌厨气过了,便赶忙把东西从怀里掏了出来。

掌厨骂骂咧咧地接过了东西,“要是夫人问起来,看你这崽子逃不逃得过...你这崽子!你这又买得什么!还跟夫人的东西放在一块儿!

“啊?小...小人没有啊,小人就是照常去了铺子,店家给了小人的时候便包好了,小人看外面下了雨,怕雨大了淋湿便赶紧揣怀里跑回来了。”

“还说没有?!你自己看!”只见得掌厨拎起了个东西,黑乎乎的外形类似某类动物尸体,碰上去有点软,“...嗯这是什么?你过来拿着这玩意儿。”

“是是是。”小厮赶紧上前接过了那奇形怪状的东西,眼睛瞟了一眼掌厨手中。

那东西下面有个纸条,掌厨拿了出来打开,上书:麻烦掌厨转交家主。

掌厨在小厮来之前也常去那家铺子,认得出柜台人的笔迹。他皱了皱眉,对小厮吩咐,“我带这玩意儿去见趟总管,你在这儿带着,把食材前面几步处理给先做了。”

“是是是。您慢走。”小厮好奇但也不敢过问,只好哈着腰送走了严厉的上司。



四.

记忆里最早的时候,自己就坐在一块石头上,下雨了,好像有谁给自己递过一把伞。

那是一小片树林,他大约呆了三五日,记得爬着去摘些果子的时候不慎跌落了下来,却是没摔着,师傅接住了他。他见着师傅看着他,大约是叹了口气,将他放了下来,牵着他的手回了清隐山。

俏如来还记得那时刚到了自己派门,师傅领着他进门,走过的屋子都空空的没有人,他那时还猜想师傅是不是独居,到了那溪边才见了原来自己有那么多同门。

大师兄是第一个和他搭话的人,那时的大师兄该是十八岁了,周边的师兄们看起来也差不多年纪,但总感觉大师兄比别人沉稳多些。他便看了大师兄一眼,记了下来。

他想师傅之后大师兄该是下一任掌门。




信中的第一处是略偏西南的一个村子,偏僻得很,饶是信中写了地址,也问了好些人才找到了这个百户的村儿。

进了村,敲了几扇门都无人应答,赤羽和俏如来对视了一眼,赤羽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得背后有个老妪的声音传来,“两位来找人吗?”

两人转过身去,一位看起来便是平常人家的老妪正佝偻着背,笑着看着他们。

“是。但我们方才敲门敲过来,都无人应声。”赤羽答道。

“今日是个大节,村里动得了的人都去准备了,老身太老了,去了也是添乱,便等着时间再去。”

“哦?可问是什么祭典吗,老婆婆?”

“哈哈哈,你们定是来寻恩人的吧,今晚未时开始,在此之前,两位不嫌弃便来老身家里坐坐吧。”

“恩人?”赤羽看向俏如来,发现俏如来也看向了他。

“大概是四年前,一群流匪逃来这里,大概是惹上仇家了,我们这么小个村子哪来多少人能跟他们拼,大家都也敢怒不敢言。他们大约在这呆了一个月,便开始要我们上交一些钱财,沈老头的孙女也被抓了去。这时候恩人似乎是路过,他一个人便解决了这群流匪。恩人走得也急,大家提出要感谢他的那天晚上便不见了人影,众人也想也许他哪日会回来,便定了每年今日,开一场宴会,感谢恩人,感谢上天派来了恩人救了我们。恩人甚至留了本剑谱,说是适合少年人入门学的。”

“如此。那这个人生得如何呢?”赤羽接着问道,顿了顿,他又描述了一遍师傅的长相。

老妪听了眯了眯眼,又说道,“像我说的,恩人走得急,老身没来得及见上一面,但听说恩人腰间有一块玉,但又不太像玉,生得年轻但头发倒是都白...不知是否是两位找的人了,我们这儿鲜有外人,两位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平凡人,老身只能想到两位是来找恩人的了。”

“也许...是吧。”俏如来说道。

“所以来村子的宴会吧,你再问问其他人或许能多明白些。”老妪笑着,“来来来,去我家坐坐吧。”

“这样,便多叨扰了。”俏如来行了个礼。

“两位公子太客气了。”老妪摆了摆手。




师傅是个淡寡的人,他与徒弟之间的交流从不会很多,那是为数不多的一次师傅将他单独叫到了师傅的书房内。

俏如来推门进去的时候,他看着师傅正一个人排布着一盘棋。他坐到了师傅对面,看着师傅将这盘棋摆至最后。

到俏如来出门,师傅也未言一字,只递过来三封信,信封上写了一二三。

他回去拆开了一,上面只说到了日子他会知道何时拆开二三两封信。俏如来接过信的时候便感觉到了有一封信里装着样东西,沉甸甸的。

那日师傅出了门,一如往日,师傅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即使在俏如来之后他再未带回任何一人。

但那日俏如来望着师傅背影越来越远,他便似乎察觉了什么。那日晚上他拆开了二三两封信,二里是一封三页纸的信,三里面装着掌门令。




那位老妪拉着两人聊东聊西,一开始两人心中还留有戒心,后来便淡了许多,想来只是老妪独居,少了个陪着唠叨的人。

离未时还有半个时辰,他们便起身前往宴会。期间来过几位村民,老妪向他们介绍了赤羽和俏如来,所以他们到了宴会村民都表现的十分亲和,大约是移情作用。和谐的氛围里,要谈话套话也容易得多,他们大约确定师傅曾来过这里,却不太确定这之后师傅又往哪里走了。

在宴会上似乎总免不了酒,两人在推脱之中还是喝了些,大概也是很久没有处在这种热闹又和谐的氛围里了。

“是一个好村子。”赤羽又喝了一杯。

“是啊。”俏如来回道。

中央生了堆篝火,赤羽望向俏如来,觉得这位掌门人,当然也是他的小师弟,脸色被火光和酒烧得红润了不少。

他记得那天,俏如来将掌门令给他看的那天。

他细细读完了那第二封信里的几页信纸,抬头看向俏如来。

“我不想放弃。”俏如来也正看着他。

那是第一次,在这个小师弟被灌以责任时,赤羽在俏如来眼里见到了一个与自己仿佛与小师弟不同的人影。

“当然。”赤羽回答道,语气坚定。



信里前面略略交代了派门的一些情况和几个暗格的存在和打开方法,并表达了希望赤羽担任副掌门的意愿,最后几句则是说若是自己不回希望他们也别再找他。




五.

接下来他们便顺着信中的顺序前往下一个下下一个地点,去了四五个地方,有城镇、村落或者其他派门的山头,但打听下来似乎都只是师傅例常做的一些事,并无什么特别或异常之事。

还剩最后一个地方。

“说是师傅在收徒弟之前的住所,信上说师傅好像每年都会去一次。”




是远离村落的树林里一间不大又朴素得很的木屋,想了一下师傅淡薄的性格,两人对此也并不会感到多少惊讶。

离师傅失踪算起来大约有五六年时间了,这儿好似也荒废了许多年。两人推门进去便是灰尘铺面,师傅是个略有些爱干净的人,若来必定打扫一番,大约是真的许久没有人来了。

“师傅如果往年都来,那么这种情况要么无需再来,要么...”赤羽被灰尘呛到稍咳了两声。

“要么便是无法来了吧。”俏如来接过了口。

屋内的东西大多朽了坏了,又结了不少蛛网,但也看的出陈设简单得很,两人稍走动了些,便退了出去,并无什么特别的东西。

似乎最后的线索也断了,两个人寻了处树下便席地坐了下来,静默无言。




现在又是夏日了,从树叶交杂的缝隙里透过的阳光就知道今日炎热得很,但这树林不小,在这个木屋附近甚至还挺清凉的。听得些虫鸣鸟叫,却越衬得这一方的安静。

那木屋立在那一定很久了,一直看着它便要引人去探究它这么多年的风霜,赤羽看着便对师傅的从前有了好奇。

从过去查起会是一个好的方向,他曾这么想过,但无奈师傅与他们的交流本就不多,派门里留的大多都是些学习的书,像是私人信件之类能了解师傅的东西他们根本没找到些什么,想来他早就预计到今天了。

而在江湖上,他的名字更是几无人知,也许是刻意低调,也可能换过名字。

到此,赤羽才发现大家对师傅也接近一无所知...

那他又为什么收的他们这些徒弟呢?




“大师兄。”俏如来突然开口了。

“嗯?”

“那是我们溪边开的花是吗?”俏如来忽然指向了木屋后面稍探了头的花。

“看起来像,过去看看。”




真的是。那花俏如来第一次见便印象深刻的很,他见的第一朵生在那溪边靠岸的一棵树下。火红的花瓣隐在阴影里,舒展得很开,如同正旺的火一般往上长着。那花在他们山头也少见得很,在他们溪边也见得少,说是不怎么能见阳光,对水和土壤的要求又有些苛刻,是十分难生养的花。

那之后又过了些年岁,又是一年夏日,师傅出门在外,师兄弟们都在溪水里耍着,他与大师兄一旁躲在树下面,他说起这花好看来,赤羽便笑笑说确实好看,师傅也爱,可惜难养得很,摘了放在花瓶里比一般的花存的时间还短。

俏如来又看了一会儿,稍稍摇了摇头,他的视线又转了一下,看见旁边树下一整朵花都落在了地上,赤羽顺着望去,说道,“这花数量少也有这原因,有时候开得正艳会整朵落下来。”

回去的时候赤羽手里捧着那朵掉落的花,三师弟编凑过来,悄咪咪问他是不是要送给谁。赤羽说是小师弟见落在了地上,便捡起来给了他,说跟他那件老穿的红衣倒是又像又般配的。

“哎,还以为有什么呢。这花吧,其实还挺有名,生得艳,又因为难养又少的,老被人拿来送给中意的人。”




师傅确实爱这花,他出门回来有时会带些回来放在花瓶里。

那木屋后面竟是片小花圃,净种了这花。

“这花难养得很。”俏如来说。

“有人来过。”

正当他们对望了一眼,有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两位大哥哥是?”




六.

那是一个生得很水的少女,眼睛大得很,眨巴眨巴的时候尤其显得可爱。她跨了个篮子,篮子里是些园艺用的工具。

“小姑娘你是?”俏如来问道。

那小姑娘看了他们一会儿,仿佛是觉得他们并不像坏人,才慢慢开口,“叫我霜儿就好啦。我家姑娘让我来打理这片花,这花难养,我就经常来呢,但没见过大哥哥你们呀。”

“...我们是这座木屋原来主人的旧交,此番前来是想找些关于这个人的线索。”赤羽开口。

“这样啊。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呢,两三年前我就经常来了,但也没见过这里有什么人来咧。”霜儿皱了皱眉。

“那霜儿,大哥哥能问一下你口中的姑娘是谁吗?”俏如来弯下腰对着霜儿笑了笑。

“...这。”霜儿犹豫了起来。

此时忽地风向稍微有些变了,赤羽警惕了起来,一道警告的剑气瞬间便划过不远处的树间。

“谁?”赤羽提刀问道。

一名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姑娘说碰到你们便邀你们一见,不过这段时间不太方便,希望二位先跟我走,到了日子我便会为二位引见。”黑衣人说罢对他们稍行了个礼。

“哎呀,无阿叔,你怎么跑出来了。”霜儿叫了一声。

“二位可以先商量一下,我先与霜儿失陪。”黑衣人抱了个拳,便抓着霜儿走了。

风里传来一句“叫你不要太容易和人说话。”





“倒是好轻功。”赤羽说道。

“想来方才也是他故意先露了声息。”俏如来回了一句。

“确实,他就这样离开十丈左右,刻意隐匿起来我也察觉不出。话说回来,他的话你认为几分可信?”

“他故意暴露自己,诚意倒是表现充足,况且霜儿看起来也并无可疑之处。但伪装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我们找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不过这也是一条线索。”

“...是啊。”

赤羽叹了口气,望了眼那花圃中的花,倒是照顾的很好。




七.

他们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与黑衣人走,而是约好了三日后离这里最近的城镇的某家客栈相见。

而他们两人则来到了附近一个小山头上,时近清晨。

这趟旅途走了许久了,满打满算可能一年有余,中间他们只与门里通过几封书信,而上个月正当他们启程前往这个木屋的时候,他们收到了一封门里老二传来的书信,信中说门里大概要出事,又略略提了些可能的苗条,大意是希望他们尽量快些回去。

日出了,艳红的颜色先染红了小半边天,而后太阳才开始缓缓冒头。

这儿早晨空气很好,还带了些草木的味道,两人深吸了一口,觉得长久以来慢慢积累起来的焦虑不安都被抚平了不少。

对俏如来与赤羽来说,对整个隐山派而言,虽然大家都未曾说过什么,但大约身世都相去不远,因此师傅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也许到最后也不需人能回去,只是大家总要一个交代,这样他们便还能毫无挂碍地向前走去。





“若有机会,你想寻回自己的记忆吗?”看了许久,赤羽忽地问起一个似乎十分不相关的问题。

“也许...随缘吧。”俏如来回了一句。

倒是像你的回答。赤羽没说出口,只是笑了一声。

他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朵花,正是花圃中种的那种,递给了俏如来,“就当是给你的护身符了。”

俏如来似乎是有些惊讶,惊讶了一下又笑了出来。

“嗯?你笑什么?”

俏如来摇了摇头,也从怀中掏出了相同的花,“我本来也想这样对你说。”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笑了两声。




他们又很安静地望向太阳升起的方向,一直等到了日头完全升起赤羽才开了口,“门中事务便拜托你了。”


“嗯。”

“不用太过担心,你是掌门人,合该你回去主持大局。”

“是,俏如来明白。师兄此行前去风险不知几何,也请务必多加小心。”

“哈,放心吧。”赤羽手中扇刷地一展,笑如往常一般带着张狂的自信。

下了山头后,阳光初盛,两人背对着离开,又不约而同抬头望了望天,这林间鸟兽和鸣,热闹得紧,倒是又一日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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